第九节 视金钱如粪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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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太太见母亲喜欢这幅字，细心地卷起来装回锦盒，送给她带回去挂。母亲没有跟女儿客气，把外孙交给保姆，搭女婿的车回到家里，让老伴往卧室墙上敲个钉，亲手把字挂起来。卫教授这些年不再为女婿的公司操心，退下来跟着她写字养生，耳濡目染，也有几分眼力，得知这幅字出自一个开茶铺的小伙子之手，不无诧异。

        因缘的线一条牵一条，宋太太的父母很快成为周吉的拥趸，每天下午来杜门街喝茶，风雨无阻，雷打不动，狭小的茶铺有了一点人气，吸引过往游客前来探看，却都被“一百八一杯”的天价吓退，以为遇到了“托”，嘀咕着扭头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太太的母亲没有女儿那么多顾忌，喝茶之余，与周吉定定心心聊天，聊写字，聊碑帖，聊笔墨纸砚，卫教授陪在旁边并不觉得无聊，他也是个妙人，时不时插嘴夸老伴几句，怂恿她给小周掌柜写幅字，挂在茶铺里添些“颜色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太太的母亲记在心里，回家找了块老墨，用端砚磨了，写了一幅卢仝的《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》：“一碗喉吻润，两碗破孤闷。三碗搜枯肠，唯有文字五千卷。四碗发轻汗，平生不平事，尽向毛孔散。五碗肌骨清，六碗通仙灵。七碗吃不得也，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。蓬莱山，在何处，玉川子，乘此清风欲归去。”簪花小楷，字字精当，自己看了也觉得是神来之笔，以后再也写不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太太的母亲把字装裱了送给小周掌柜，周吉挂在墙上，果然如卫教授所言，小小的茶铺顿时添了些颜色，让人眼前一亮。这幅簪花小楷落在识货人手里，完全可以卖个好价钱，挂在周吉的茶铺里，似有些“明珠暗投”，不过宋太太母女并不这么认为，她们很看重周吉和他的茶铺，虽然一年茶费算下来要小二十万，仍觉得物有所值。

        知识分子“视金钱如粪土”，宋太太又嫁了个会挣钱的好老公，区区二十万不当回事，但真正喝得起天都茶的平头百姓并不多，很长一段时间，周吉茶铺的常客只有他们一家三口。夏去秋来，季节变换，转机来得很突然，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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