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惜蝶生日_愿月照君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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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惜蝶生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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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聪山本来说要在去年夏天给梦瓷买空调的,后来他直接买了靠近咸阳湖的一处别墅。

  别墅面向咸阳湖。无论早晨晚上梦瓷都会打开窗户,让清爽的空气在房间流淌。她当然还会坐在后面的阳台上看绿树的浓荫和偶尔经过的行人。

  她当然不是在看行人,而是在看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。

  从前年六月月楼怀孕开始,她等了多久呢?她等多久才能看到一次聪山呢?好的是后来聪山每个月都会往她的账户里打钱。

  她最起码不会挨饿了。

  是四月初的一天早上,梦瓷看着别墅区里栋栋造型各异的别墅和生长在别墅间的樱树、梅树、法桐、合欢,银杏。

  “樱花开得真好看呢”!梦瓷娇笑着说。

  她穿得是一件粉色长裙。

  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子穿粉色大多时候都会显得很俗气,但她却是例外。

  你如果这时在石墙外看见了她,一定会觉得她很可爱、美丽,洁净。

  也就是在这时,一辆深紫色的汽车驶到了石墙外。车上的人把车停在了别墅旁的车位上。

  梦瓷思忖道:“这旁边再没有其它别墅,他难道是来找我的吗?可是我的的确确没有见过这辆汽车啊!如果他敲门,我就立刻报警!”

  她探身死死盯着车门。

  “竟然是聪山”!她想跳下楼去拥抱他,就算摔断腿也在所不惜。

  不知为何,她竟没有移动半分。她只是呆呆地看他开门,行过长着绿衣的青砖,看他自旋转楼梯上来。

  她想朝他微笑,可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涌了出来,涌了好多好多。

  聪山没有说话,只是紧紧抱住她,抱得她几乎连呼吸都呼吸不上来。

  聪山思忖道:“多温顺的人呐!”

  他的眼泪竟也流了出来,滴在了梦瓷的头发上,一滴一滴,打得梦瓷欲哭无泪。

  她的泪岂非已流了太多太多?

  女人的心总是柔软的,

  可柔软的心为何总会千疮百孔?

  也不知过了多久,梦瓷发现聪山始终没有动弹过。她抬起头,看见他正痴痴地盯着墙壁,不停地流泪。

  梦瓷娇笑道:“嗨!你先去睡一觉,有什么事起来再说!”

  聪山没有开口,没有行动。

  “那我就扶喽!”

  她身材不高,力气很小。虽只几步路,却已累得面颊通红,汗流不止,一步一趔趄。

  可她仍在扶,即使累得吐血也要扶。

  扶到床上后,她抱聪山在怀里,让他的脸贴在自己柔软的胸膛上。从来都是他抱自己,自己从来没有抱过他。不知为何,自己觉得自己必须抱紧他,用自己的爱,自己的生命抱紧他。

  在离梦瓷家半公里的地方,聪山就已经看见了她。

  墙壁上爬满了碧绿的爬山虎,阳台上放着各种姿色的春花。

  一抹粉色在群花间跃动,如同阳光,又如同惊鸿。

  “她还在,无论我离开多久,她好像一直都在。”

  聪山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妻子不听自己的话,孩子不能按自己的想法培养。这对一个男人来讲岂非是莫大的耻辱?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去想自己吃得穿得本质上都是月楼的,可他又怎能不去想?

  “她还在!梦瓷还在”!聪山呼喊道,“原来真正爱我的是她,真正离不开我的也是她!”

  她看着自己打开门,踏着长着绿衣的青砖走入客厅,看着自己走上旋梯。

  抱住她时,自己的心情完全舒展了开来。他无法描述那是种怎样的感觉。就像春燕飞回了檐下的旧巢?浪子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里,见到了妻子孩子?所以他才会哭,才会看着墙壁,回忆起无数的伤心事。

  梦瓷抱住聪山,让他的脸埋在自己的胸膛里。聪山抽泣起来,梦瓷轻抚着他的背,用最轻柔的声音哄他。

  “我知道你的身世,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世吧”?梦瓷孩子般单纯地笑道,“我的故事其实很简单。我家在水乡乌镇,父母是种田的。他们很恩爱。我还有个姐姐,她嫁给了邻居家的男孩。娘说让我也在乌镇成家,我才不干呢!”

  她又道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西安来吗?”

  “不知道”。聪山讥讽道,“难道是来找恋人!”

  梦瓷娇嗔道:“哪有?吸引我的其实是‘长安’这两个字。长安,长安。”

  “我虽然不识字,没有文化,可这两个字本身仿佛就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。”

  梦瓷沮丧地说道:“来到西安后我才发现长安原来是这个样子的!我还以为西安像乌镇一样,是个大大大大的古代城市呢!原来和其它城市没什么区别!”

  她又变得兴高采烈起来:“不过上天却让我遇见了你!你知道吗?遇见你那天正好是我来西安的第五天!‘五’是我的幸运数字呢!”

  聪山微微笑道:“你好可爱,说的每个字都让人发笑。”

  “你终于笑了”!梦瓷欢喜地说道,“我们去散散心吧!”

  聪山道:“去哪里?”

  梦瓷抿着嘴道:“嗯……还是由你决定吧!”

  聪山温柔地看着她,温柔地道:“你说。”

  梦瓷眼睛瞪得雪亮:“去植物园!春天的植物园一定非常漂亮!”

  当时的西安植物园在现在的翠华山地质公园附近。

  大铁门旁有个白色黑字匾额,上边写着‘西安植物园’五个大字。由于不让私家车开进植物园,聪山把车停在了对面的停车场,和梦瓷步行入园。

  入园后,右边是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,中间有一条较窄的路弯弯曲曲得通往园子深处。

  园林设计中最外环都是最宽阔的路。

  梦瓷看着标示牌,指着右手边一个巨大的正方体建筑道:“那里边是热带植物哦!我们去看看吧?”

  聪山道:“好的。”

  由于要保持高气温,建筑物里很闷热。大多数游客的鬓角都布满了薄薄的汗水。梦瓷也不例外,掏出手帕不时擦着鼻尖和鬓角的汗水。看着她的动作,聪山的心忽得开始躁动。

  梦瓷注视着一株高大的柱形植物道:“那是什么?怎么那么高!”

  聪山道:“是巨柱仙人掌吧?”

  梦瓷惊愕之情溢于言表,道:“仙人掌?十几米高的仙人掌?”

  她牵着聪山的手灵巧地穿梭于人群之中,以最快的速度接近柱形植物。

  看到标示牌上果真写着‘巨柱仙人掌’,梦瓷疑惑道:“‘巨柱仙人掌’?果真是仙人掌!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仙人掌?”

  聪山暗忖道:“这当然是种‘适应性进化’。”

  他没有和梦瓷谈论进化问题,只是笑着说道:“它想长高就长高了呗!”

  梦瓷踮起脚尖,眨着眼道:“我也想长高,可是怎么长不高呢?”

  她的目光又投向了对面靠着墙壁的几棵高树,说道:“那几棵难道是棕榈?”

  这几棵树的高度约在十米左右,长着孔雀羽毛似的叶子,树干上还有鱼鳞状的纹路。

  聪山道:“是。”

  梦瓷疑惑道:“我平常见的棕榈树不过两三米高,这些怎么会这么高呢?”

  聪山道:“它们的家在热带和亚热带。它们在那边能长很高。到咱们这边来它们长不了太高的。”

  梦瓷道:“哦。”

  建筑物里还有许多艳丽的鲜花。梦瓷本来想蹲下来仔细观赏,闻它们的气味。可聪山没有让她蹲下。他觉得女人如果蹲下总是显得不够优雅。

  从建筑物出来,聪山牵着梦瓷温暖的手踩着步石走向青草青处。踏尽步石,来到湖边。湖中有人字形的汀步,一条通往小岛,一条通往山脚下的小路。

  岛上隐隐可见一座和式庭院。庭院里有几只白孔雀在悠闲地漫步。房子后面和左侧盛开着粉色,白色的樱花,衬着米黄色的墙壁,看来非常优雅。

  梦瓷道:“我们去那边吧?”

  聪山道:“去那里做什么?”

  梦瓷微笑道:“嗯……去屋子里坐坐,喝杯茶。对了!逗逗孔雀也不错啊!这样虽然简单,可岂非也很恬静?人生恬静简单些岂非很好?”

  院里无水无鱼,只有白沙造成的湖和湖中微小的假山,不开花的草木和白孔雀。

  这自然是日式的‘枯山水庭院’。

  梦瓷问道:“为什么湖里不放水和鱼,要放沙子呢?”

  聪山道:“这是和式的‘枯山水庭院’,是以禅宗思想为指导思想营造的庭院。佛教也好,禅宗也好,都是讲求朴实无华,修心修身的学问。”

  “哦,我明白了”!梦瓷沉吟道,“他们是说奢侈享乐是可鄙的,心灵上的狂放也是可鄙的。”

  聪山道:“对,‘一念迷时佛在众生,一念悟时众生皆佛’。”

  比起玄妙枯燥的禅宗,梦瓷更喜欢绿草,白孔雀,盛放的樱花。

  草坪上有三只孔雀。它们啄着同伴的羽毛,扇动翅膀,引颈吟唱。

  梦瓷和聪山自然而然地走过去。梦瓷松开聪山的手,想要蹲下与孔雀亲近。

  聪山道:“别蹲。”

  梦瓷皱眉道:“刚才有人,现在没人了你为什么还不让我蹲?”

  聪山道:“我不喜欢看见女人下蹲。”

  “好吧。那边有红小豆,我们给孔雀喂食也不错”!梦瓷无奈地撇了撇嘴,跑到屋檐下拿了两把红小豆,给了聪山一把。

  她抚摸着孔雀的颈项,给孔雀喂食。孔雀看起来很优雅,很美丽,可吃起食来却一点也不温柔。尤其是两只孔雀一齐吃的时候。

  长得美的女人岂非大多不温柔?

  梦瓷的手被啄得生疼,连眼泪都溢了出来。可她又不忍心把红小豆扔到地上,让这么美丽的生物连豆带泥一齐吃下去,便咬牙忍着。

  聪山看着梦瓷的神情,拍了一下她的手腕,将红小豆打了下去。梦瓷抬起脸,用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聪山,钻到他的怀里哭泣不止。

  他们沿着木梯走进了悬空的房间。梦瓷把鞋袜放在玄关,赤脚走上了席子。

  梦瓷看着对面墙上的画,道:“画上也是和式屋子诶!不过只有左边那间最新最大。走廊上还有一个赤着身子的年轻女子朝小溪对面的两个男人挥手呢!女子身后若隐若现的是浴池吧?”

  聪山道:“这幅画画地是一个小说的情节。”

  梦瓷道:“哪个小说呢?”

  聪山道:“川端康成的《伊豆的舞女》。”

  “哦”?梦瓷眨着眼说道,“这个小说家是不是很色呢?为什么偏偏要写裸*?”

  聪山笑道:“不不不!他只是为了表达那个女孩很清纯。”

  梦瓷道:“哦?”

  聪山把小火炉和茶具茶叶拿到院里,烹起茶来。

  梦瓷垂着头道:“我不会烹茶,你该不会取笑我吧?”

  聪山道:“不会啊!你为了我识字读书我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
  梦瓷嘻嘻笑道:“是吧?那就好。”

  “今后我还要学很多东西,烹茶啦,插花啦,围棋啦,钓鱼啦,绣花啦。”

  聪山道:“这些都很难的,尤其是围棋和插花。”

  梦瓷道:“为了你,我连死都不怕,还怕学这些吗?”

  “是吗”?聪山眨着眼道,“那咱们进屋去把所有的纸隔扇都关了。”

  梦瓷看着席子上的阳光和偶尔飞进的樱花瓣,不解道:“为什么?”

  聪山眨着眼道:“因为我想睡你。”

  “这个理由真好”!梦瓷垂下头,害羞地说道。

  她乖乖地关掉了所有的纸隔扇。聪山躺在席子上。因为多日苦闷,他甚至连梦瓷的衣服都懒得去脱。

  梦瓷看着聪山,见他一动不动,只是用温柔的眼光看着自己的身体。她轻咬嘴唇缓缓脱掉自己的衣服,露出温润如玉的身体。

  她跪下来给他脱衣服,抚摸他的胸膛,亲吻他的手指。她粉红的舌头,滚烫的嘴,灵巧的手,富有弹性的大腿都是那么灵活,那么令人着迷。

  女人的做爱方式当然与她的性格密切相关,但不外乎温情如水与热情如火。梦瓷自然是温柔的。在她的抚慰下,聪山完全平静了下来,静静地躺着享受着情人的温柔。

  但着这只是情人的温柔,而在月楼怀抱里,他更能体验到一种母性的伟大,让自己想要脱掉心上所有的伪装,将自己整颗心交到她怀里,让她温暖,让她呵护。

  不知从何处拂来一阵微风,拂起了席子上的樱花,拂过了梦瓷和聪山发烫的身体。

  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们终于赤着身体纠缠在了一起。

  性,岂非是人类世界中最自然,最悠久,最美丽的事物?

  打开纸隔扇,梦瓷一溜烟跑到了樱花树下。她知道聪山不喜欢女人穿衣服,所以连衣服也没有穿,鞋子也没有穿。

  她摇动樱枝,樱瓣便全都落在了她身上。

  她朝聪山微笑,笑靥如花,脸上还带着性情之后的红晕。

  “我给你照张相吧”!聪山脱口道。

  这句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。

  给月楼拍照,给惜蝶拍照已经成了他的习惯。

  梦瓷见他的眉猛然皱起,目中也露出怨恨之色,跑过去道: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吗?”

  聪山皱眉道:“我想起她了。”

  梦瓷背转身道:“那你回去呀!”

  聪山抱住梦瓷柔软的腰肢,吻着她的肩膀,道:“你别生气么!”

  梦瓷泪眼婆娑道:“想就想呗,反正我永远也比不上她!”

  就在这时,一男一女自屋后走出。男的身材壮硕,精明强干,女的身材高挑,妩媚动人。

  他们自然是穿衣服的。

  看到陌生人,梦瓷惊叫一声,躲到了聪山身后。聪山虽光着身子,但却没有遮住阴部。

  一个男人若在这时遮阴部,一定会被对面的男人女人取笑。

  聪山挺起胸膛,笑道:“原来是灯商张啊!您旁边这位是?”

  灯商张打了个哈哈,道:“我还想问你身后那位是谁呢?好像不是你老婆吧?”

  聪山尴尬地说道:“我先和她进去穿衣服,咱们一会儿聊。”

  灯商张笑道:“哈哈!好的。”

  聪山为了不让灯商张看见梦瓷,和她倒退着入了和室。

  聪山是牵着梦瓷的手出来的。

  一个男人若在这种情况下不牵情人的手,也会被人瞧不起。

  所以聪山纵然心虚,还是牵着梦瓷的手。

  灯商张道:“我还以为你有多专一!没想到也会偷腥啊!”

  聪山道:“偶尔一次而已,希望你不要给月楼说。”

  灯商张揉着鼻子,狡黠地笑道:“不要说?前几天我和你谈要你的房子全用我的灯,你不答应。这让我很尴尬啊!”

  聪山连忙道:“我答应全用你的灯。”

  灯商张道:“我本来还想再去求你,没想到你这么‘爽快’就答应了。”

  聪山看到这个男人就恶心。可被人抓住把柄,又能怎么办呢?

  灯商张道:“我认得这个女孩,你不介意我和她聊两句吧?”

  聪山在梦瓷耳畔轻轻道:“你认识他吗?”

  “认识”。梦瓷笑道,“我和他聊聊天,你该不会吃醋吧?”

  聪山犹疑道:“你真的认识吗?”

  梦瓷道:“认识啊!”

  灯商张带着梦瓷走到房屋后的樱花树下,腻声道:“明天晚上八点钟你来蔷薇饭店,我请你吃饭。”

  梦瓷道:“好的。”

  灯商张见梦瓷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,不觉有些失望。

  男人就是男人,总是想用自己的力气和智慧征服女人。女人如果轻易答应他们的要求,他们反倒会觉得没意思。

  灯商张朗声笑道:“我走了!”

  他走时,还扫了一眼梦瓷丰满的胸膛。

  聪山问道:“他说什么?”

  梦瓷眨着眼道:“说我的一个朋友四月十七结婚,让我记得去。其实我早就知道了!”

  “是吗”?聪山对她的话半信半疑。

  穿过花毯般铺开的樱花树,便来到了一条溪谷。

  溪谷蜿蜒曲折,草木葱郁,厚厚的草好像根本没有被人踩过。

  溪谷里盛开的是冷色调的鲜花,有地黄、蝴蝶兰、大花葱、三色堇、羽扇豆,紫藤,就连溪中的蜻蜓都是深紫色和黑色的。

  溪谷深处吹来的风非常清爽。往里走,溪水渐宽,隐隐听得见跌水碰击岩石的声音。

  跌水高约十丈,但不宽,如发光的匹练,又如倾泻的银河。跌水下是个水潭,洁净透明的水潭。

  聪山道:“我们过去洗澡吧!”

  梦瓷羞红了脸,道:“刚才咱们不是做……做……做过吗?”

  “做过就不能再做吗”?聪山微微一笑,道,“人原本就该生活在自然里,在钢筋混凝土中做爱是最没趣味的。”

  他当然是受到了月楼的影响。

  你若和她生活在一起,也一定会受到她的影响。

  聪山一只手托住梦瓷的后脑,用食指和中指托起她的下巴,俯身吻在了她滚烫的粉唇上。

  她的呼吸又急促起来,双唇微微张开,等待着聪山舌头的入侵。

  他们赤着身体走入了水潭。

  聪山进入了梦瓷的身体,但却没有动,只是轻轻抱住她,轻得像是托着一根看不见的羽毛。

  水纹轻轻荡漾,荡起了飘在溪面上的樱花。游鱼从梦瓷双腿间游过,摩擦着梦瓷丰满的胸膛游过,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与自己不同的生物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他们的唇又吻在了一起。

  昨天晚上月楼就想给聪山说后天是女儿的生日。

  她又觉得不必提醒他:“哪个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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