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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惜蝶生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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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会忘记女儿的生日呢?更何况是周岁生日?他说不定已经给孩子准备好礼物了呢!”
她其实也无法提醒他。
因为那时已是深夜,而他还坐在桌子旁,看着自己夜夜这时都会看的小说。
平常月楼起来的时候聪山一定还在睡着,今天他却不见了,早饭时不见,中饭时不见,晚饭准备好的时候他还是不见。
月楼心乱如麻,可口的饭菜在她嘴里也苦若黄连。
月楼责备道:“他怎么还不回来?”
母亲微笑道:“明天是惜蝶生日,他晚上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月楼道:“可是自从我怀孕后他很少出去吃饭,更何况明天是惜蝶生日。他怎么就出去了呢?”
母亲笑道:“男人有急事也不奇怪。”
到七点钟时,月楼终于等不及了。
她找到家里的司机,对他说道:“叔!咱们出去找聪山吧!”
为了防止自己一人看不仔细,她还带了两个伶俐的丫头。她和她们去了自己和聪山经常去的饭店,酒吧,舞厅,宾馆,咖啡店。碑林的,新城的,未央的她都一一去了。
夜里一点时,月楼终于放弃了。
她安慰自己道:“聪山或许已经回家了呢!”
三点半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家。月楼一回到家,马上去卧室看聪山有没有回来。
聪山没有回来。
卧室里只有女仆搂着惜蝶睡觉。她没有吵醒女儿,只是坐在聪山每晚这个时候都会坐的桌子旁,看着桌上摇曳的冷烛和烟灰缸里的烟蒂,也不知看了多久,多久。
“你看,才十一点呢!你为什么这么早就要回来”?梦瓷指着手表,娇嗔道。
聪山将脸贴到了梦瓷的脸上,笑道:“困了呗!”
梦瓷娇嗔着咬了一口聪山的脸,娇嗔着道:“困!让你困!”
她本来还想咬第二口,可她的手臂已被聪山握住,嘴也被聪山堵住。
聪山一放开她,她便娇笑着跑上了楼梯。
她将身子探出栏杆,看着波光粼粼的咸阳湖上浮着的一轮满月,道:“好漂亮啊!”
“是啊”!聪山抱住她,和她一起欣赏着皎洁的月亮。
敲门声很轻,但梦瓷还是被吵醒了。
“这么早是谁呢”!梦瓷嘟囔着从聪山怀里恋恋不舍地钻了出来。
她看了眼手表,惊叫道:“呀!七点半了!下边是送奶工呀!”
送奶工有时七点半来,有时七点一十来,有时七点二十来。平常时候,梦瓷六点四十就会站在大门口,不急不躁地等待着送奶工。
她每天看到他时都会笑。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笑,而是因为自己每天喝得都是他送的牛奶,而且自己天天都能见到他呢!
她穿着睡衣跑到窗口,拉开窗帘,打开窗户,用清脆的声音喊道:“对不起!我马上下来!”
送奶工笑着道:“好的!小姐!不要客气!”
因为害怕送奶工着急,梦瓷穿着睡衣,边用手梳头发边跑了下去。
她气喘吁吁地拉开大门,朝送奶工连连鞠躬致歉:“对不起!今天我真的有事。”
“没关系”!年轻的送奶工含笑道,“平常都是你等我,今天我等了你,正好平衡我心里的歉意。”
梦瓷面颊飞红,敛目道:“可不可以多卖我一些奶呢?”
“可以啊”!送奶工接过梦瓷手里的保温瓶,给她满满装了一瓶奶。
梦瓷拿着保温瓶,微一鞠躬,飞也似地跑回了别墅。
她给面包片上抹满奶油,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牛奶,赶紧把保温瓶盖住,缓缓吃了起来。她靠着米黄色栏杆,隔着玻璃门注视着面对自己熟睡的聪山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吃掉一片面包,喝下半杯牛奶。
她轻轻拉开门,轻轻走了进去,又轻轻将门拉起。
她蹲在聪山面前,头放在手上,温柔地看着他的嘴唇,离得那么近,那么近。
聪山睁开眼睛,抚摸着梦瓷漆黑的长发,道:“你吃早餐了?”
梦瓷奇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聪山微笑道:“你嘴角有牛奶和面包渣。”
梦瓷眉头微蹙,轻轻埋怨道:“有你也不该说出来呀!这让我多尴尬!”
她伸出舌头正想舔自己嘴角,聪山却轻轻咬住了它,吸进了自己嘴里。梦瓷感觉自己的舌头麻酥酥的,但绝不痛。
自然而然地,聪山搂住了梦瓷,把她压在身下,亲吻她的额角,手也从她的大腿向上摸。
慢慢地,慢慢地向上摸。
梦瓷的身体开始痉挛,嘴里也发出了销魂的呻吟。
梦瓷轻轻推着聪山的胸膛道:“起来吃早餐吧!”
聪山道:“我想再睡会儿。”
梦瓷道:“不吃早餐可不行哦!你坐起来,我给你端牛奶。”
聪山道:“我连坐也懒得坐。”
梦瓷道:“那?那怎么吃?”
聪山调皮地看着梦瓷,道:“你吃到嘴里,再送到我嘴里不就好了?”
梦瓷咬着嘴唇道:“这?这不行吧?”
聪山道:“有什么不行?连你的心都是我的,还有什么是不行的?”
“好”!梦瓷娇笑道,“喂就喂!”
阳光把窗帘照得发出耀眼的光,照得梦瓷的脊背和臀部也愈发白净细腻。
他们两个依然紧紧抱在一起,彼此也早已进入了对方身体。
这种状态就好像他们天长地久都不会分离。
梦瓷穿上米黄色的超短裙,白色短袖衬衣开始扫地,拖地,洗衣服,洗窗帘。聪山则侧卧在沙发上磕着瓜子看着电视。
她做完这些家务事后,坐在聪山旁边看电视。
到十一点左右,梦瓷便起身去做午饭。聪山也跟了过去。聪山切菜,梦瓷蒸米饭,炒菜,熬稀饭。做好饭,他们自然相对吃饭。吃完饭,他们自然一起洗碗碟。
他们是分开睡午觉的。
睡在一个房间,他们就想做爱。可从昨天到今天他们至少已做了五次。
辗转反侧,反侧辗转,月楼还是睡不着。
一直到五点左右,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。
她是八点醒来的,醒后还是没有看见聪山。
“今天是惜蝶生日,他该不会忘记了吧?”
月楼发动别业里的所有人去找聪山,她自己则去了报社。
“是这样的”。她朝编辑说道,“你也知道我是谁。今天是我女儿的周岁生日。他昨天没有回来,今天还是没有回来,所以我想请你们登则消息,就说女儿今天生日,让他快点回来。”
编辑听着她的话,运笔如飞道:“好!我一写好就马上刊登。”
月楼道:“一定要马上!”
她看着编辑写好,油印好,发出去,才放了心。
月楼深深鞠了一躬,语气难免凄凉:“谢谢你。”
编辑笑着说道:“没事。”
月楼从不在人前流泪,更何况是陌生人。可她一低头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在了地上。
她低着头说道:“抱歉,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编辑轻笑道:“不要客气!靠你家的绯闻我们也赚了很多眼光。”
月楼道:“那我走了,还要去找他呢。”
编辑轻轻道:“你慢走。”
她打了辆出租车,让司机把自己载到了他们很久以前住过的公园边的红楼。她给他把楼买了下来。虽然没有整修,但是将室内打扫得很干净。
她咬牙道:“我要狠狠骂他一顿!今天是孩子生日,他无论如何也该一早回来的。”
没有人。
客厅没有人,卧室没有人,书房没有人,卫生间没有人,浴室没有人,阳台没有人。
每进一间屋子,她心里的悲哀就多一层。
其实她在门口的时候就哭了,刚忍住眼泪的她又哭了。
她穿着深红色的旗袍,蜷缩在黑色绣金花的宽大沙发上,看来就如同一朵早已死亡的孤独的玫瑰花。
梦瓷和聪山都是在下午四点的时候醒来的。他们自然很累很累。无论谁在两天内做五六次长时间的,畅快淋漓的爱,总是会感觉很累的。
梦瓷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呢?”
聪山眨着眼道:“我明天把你带到我家吧?”
梦瓷眼里露出恐惧之色,道:“如果被月楼看见怎么办呢?她会不会把我打死啊!”
聪山黯然道:“我设计别墅的时候在别墅后面留下了一个很隐秘的小门。本来说如果和月楼从这个门回家的话有种偷偷进别人家的快感。可是我和她关系越来越僵,一次也没有从这个门进去过。明天我们就从那里进去吧!进去以后可以到一个很幽静的阁楼,也可以到我和她住的院子。”
梦瓷道:“那个阁楼安全吗?”
聪山道:“很安全。她都不知道那里有阁楼。”
梦瓷下定决心道:“那我明天就去你家!”
月楼不知道自己是几点醒来的。
其实是三点多,她已经睡了将近三个小时。
她只知道自己流泪了。
沙发是湿的,手背黏糊糊的。
她呆呆地坐在沙发里,也不知坐了多久。
女人的心总是柔软的,
可柔软的心为何总会千疮百孔?
“他到底在哪里呢?他根本没有地方可去啊!难道是为了躲我藏起来了吗?还是说出差了?和朋友去哪里逛了?去哪个我不知道的朋友家里了?”
“这些都不是重点,关键是他能不能在下午回来。就算他们找不到他,但只要他在街上走动,就会有看过报纸的人告诉他。他如果没有回来,在孩子的周岁生日上没有回来,就太过分太过分了!”
夕阳总是令人悲伤的,但春日的夕阳毕竟不是秋日的夕阳,没有那么重的悲愁寂寥。
此时的梦瓷和聪山下了车,行走在四月的春光里,夕阳的暖照里,面上也展露出幸福的微笑。
梦瓷眨眼道:“我要去城里,你真的不跟我去吗?”
聪山道:“不了,你早点儿回来,我就在这里等你。”
梦瓷叹了口气,道:“好的!那我早去早回!”
她说完,一扭腰朝大路跑去。
这里正是他和月楼第一次相遇的地方:
“她是从北方乘马车过来的,在前边看见了我。她下车时站在哪里呢”?他努力回想着,找寻着自己曾经倚靠的那棵树。
他的记忆力很好,立刻就找到了那棵树。他蹲在那棵树下,微微抬头朝路上看:“她是在那里下的车。”
他走过去,站在了她一下车站的地方。
“她当时穿的是一件红色旗袍,那么艳丽那么优雅。她盈盈走来的步态就像睡莲被风吹得轻轻摇曳,笑容就像深谷里突然绽开的一朵幽兰。”
“她当时怎么会那么信任我”?聪山思忖道,“竟然会毫不犹豫地给我半袋金子让我去创业?她并不是个奢侈的女人,平常给人钱时也会仔细考量多少钱最合适。”
“她到底为什么会那么信任我?难道她当时就已经喜欢上了我?还是说我哪里吸引了她?”
他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她那样做。
她从来没有和他谈过这个话题。
他知道她是怕这样的话题会刺伤他的自尊心。
“错的究竟是谁呢?”
“当然是她!”
“我和她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“当然是因为她的性格!”
“我过几天下定决心的时候就和她离婚!”
他没有反思过自己,把一切都归罪于妻子的性格。
世上岂非有很多人都不懂得反省自身?只是在别人身上寻找问题?
“我和梦瓷认识两年了,但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争执,和她却总是在争吵,冷战!”
七点五十分,梦瓷来到了蔷薇饭店。
她早就想好该怎么应付这个可厌的男人了。
男人是准时来的。他知道梦瓷一定会来。
男人笑嘻嘻道:“你是不是早都等不及了?”
“是啊”!梦瓷娇笑道,“你赶快请我吃饭。”
男人用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梦瓷丰满的胸膛,道:“吃完饭呢?”
梦瓷眨着眼道:“吃完饭你想做什么咱们就去做什么。”
男人拍掌道:“好!好!好!”
男人准备牵梦瓷的手。梦瓷把手背到身后,笑道:“一会儿再牵不行吗?”
男人笑道:“行!你说怎么就怎么!”
未央区的‘蔷薇饭店’号称西安第二大饭店。第一自然是钟楼的‘枫丹白露’。
梦瓷虽然和聪山去过好几次‘枫丹白露’,但还是被这里的雅致吸引。
这里是传统的中式装饰,并不像‘枫丹白露’的金杯银盏,胭脂俗粉。
还没进门,便可闻到淡淡的檀香。原来地板,桌子,凳子,阶梯,扶手都是檀香木的。地板上刻着朵朵蔷薇,蔷薇的刻痕里涂着某种暗红的植物染料。檀香里隐隐还有这种植物的香气。
整块昌化鸡血雕成的柜台摆在门的正对面。每个经过的人都会朝里边看,每个进门吃饭的巨商豪富都会连连咂舌,连连称赞。碗,筷子,碟子自然也是上好的玉器。茶壶,茶杯自然也是上好的紫砂。
如果你抬头看,还会看见几个灯笼。灯笼当然不是布的,而是白玉片拼接成的,里边放着硕大的夜明珠。西安的天这时还不是很黑,夜明珠看起来也不是很亮,但是它的色泽和质地连瞎子都能看出是绝世之物。
这些绝不是奢华,而是雅致。奢华的意思是金杯银盏,金筷银盘,金镯银环。
金银无论怎么用,都让人觉得俗气。
男人以为梦瓷一定会惊讶,一定会特别崇拜自己。然而梦瓷并没有惊讶,因为她和聪山去过更雅致的地方。
男人指着楼梯与墙壁夹角处的桌子,耷拉着头说道:“我们坐哪里吧?”
“好的”。梦瓷施施然走了过去。
菜单很厚,每道菜的价格都在五百以上,就连蒜薹炒肉都要五百。
梦瓷眨着眼说:“我们点最便宜的吧?”
她知道男人请女人吃饭时女人越说点便宜的男人就越要她点最贵的。
所以说男人是最贱的动物。
果不其然,男人把菜单翻到了最后,慷慨地说道:“我只允许你点这页之后的菜!”
梦瓷笑道:“是吗?”
男人道:“是!你尽情点!”
梦瓷点了四十道菜,三十二碗汤,六十四瓶西凤酒,一百二十八个馒头。菜,汤,西凤酒,馒头摆了满满四桌。
她让店小二叫了三十二个人,将他们安排到了座位上。
梦瓷轻笑道:“我点得多吗?”
男人擦着额上的汗,脸红得像是猴子身上的某一部分,连声道:“不多不多!”
“是吗”?梦瓷环视了一下饭店,笑着道,“还有好几张空桌,我再点些吧?”
男人尴尬地笑道:“还是别点了吧,我身上带的钱不够。”
梦瓷掩嘴笑道:“好,那我就不点了。”
另四张桌子上各有十道菜,她自己的桌子上却不过四道。
她问男人道:“你家在哪里呢?”
男人道:“就在大明宫附近。”
梦瓷蹙眉道:“具体点呀!比如哪条街,门牌号是多少。”
男人谨然道:“你问这么详细做什么?”
梦瓷眨着眼笑道:“你觉得一个美女问你的住址能干什么?”
男人眼睛放光道:“你要来我家吗?”
梦瓷笑道:“当然!你该不是怕老婆吧!”
“不怕不怕”!男人的底气有些不足,道,“我家在六角亭路33号。你周六周天来,好吗?”
梦瓷微微颔首,面上不经意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,道:“好!”
外边下起了小雨。男人给梦瓷撑着伞,打开了车门,笑道:“我们去明光宾馆吧!那里环境很好!”
梦瓷故作惊讶地说道:“去宾馆?我为什么要和你去宾馆?”
男人道:“你不是说你要做我的情人?还要来我家吗?”
梦瓷抵赖道:“我说过吗?”
男人生气道:“你不陪我睡我就告诉聪山老婆她老公有外遇!”
梦瓷听到‘外遇’这两个字,眼泪忽得就流了出来。
她狠狠咬着嘴唇,恨恨道:“你敢告诉月楼,我就去你家告诉你老婆!告诉你妈你是个色狼,每看到一个美女就想和她上床!”
梦瓷回来时,聪山依旧呆呆地坐在那棵树下。她撑着刚买的雨伞迅速跑过去,为他挡住了从夜空中不断飘下的蒙蒙细雨。
梦瓷关心地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聪山垂下头,轻轻道:“我没事。”
梦瓷再次问道:“真的没事吗?”
她抚摸着聪山湿漉漉的头发,让他的头贴到自己胸口。
“没事”。聪山道,“那边有座寺庙,我们过去看看吧!”
“好的”。梦瓷笑着扶起了聪山,“经常去寺庙祈福的人太贪得无厌,菩萨一定不会满足他们的愿望。像我们这样从没祈祷过的人偶尔祈祷一次,菩萨一定会满足我们的愿望的。”
“你想祈祷什么呢”?聪山为了舒缓内心的哀伤,这样问道。
梦瓷咬着嘴唇,不高兴地说道:“你明知故问。我当然是祈祷你能对我更好。”
聪山知道她会这样说。他在心里默默起誓:
“我和月楼离婚了一定一辈子对她好!”
从这里到观音庙,他开车用了十分钟。
“月楼当时是坐马车来的,而且是游山玩水,应该要用四五十分钟吧?”
寺庙很荒旧,周围杂草丛生。但只是荒旧,却没有裂痕,没有任何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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